《无情之地》:“冰峰168小时”的自救故事

类别:行业新闻 发布时间:2024-10-07 09:44:38 浏览:

  自从英国著名登山家乔治•马洛里说出这句话,就成为无数登山爱好者引用的名言。

  《无情之地》是“登山运动中最令人叹为观止的关于灾难、遗弃和求生的故事之一”,它扣人心弦、令人动容。这是亲历者的第一手记录,直观、生动、深刻。

  这是我读过最不可思议的逃生故事之一,不仅情节精彩绝伦,而且乔的文字敏感细腻、富有张力,精准捕捉到了他和搭档西蒙•耶茨的极度恐惧、痛苦和其他种种情绪。从下山途中乔失足滑下山崖、摔断腿开始,到他在冰隙中独自承受痛苦的折磨,一直到他艰难爬回大本营,整个故事始终深深吸引着我,令我不忍释卷。(英国登山家克里斯•波宁顿写的推荐序,他曾于1975年领队成功登顶珠穆朗玛峰)

  1985年5月,乔和西蒙来到秘鲁安第斯山脉的瓦伊瓦什山中部的大本营,准备结伴去攀登修拉格兰德峰。

  他们在一家廉价旅馆遇到理查德,邀请理查德在他们登山时在营地为他们看守装备,因为当地贫穷的山地农民会偷东西。

  他们预计上山下山各要两天,最多五天。西蒙和理查德说,如果他们一周后还没回来,所有装备就归他了。

  “三天以后,你脑子里可能会蹦出各种猜测,但尽量不要担心。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如果出了任何问题,你也无能为力。”

  我们放弃了过于笨重的露营帐,决定到时候找一些好的雪洞代替。可就算没有背帐篷,雪桩、冰螺栓、冰爪、冰镐、攀岩装备,煤气炉、燃气、食物以及睡袋的重量加起来也足够吓人。

  我们按惯例拍了一些登顶照,吃了些巧克力。像往常一样,我感受到登顶后的平淡无味,现在该做什么?这是一种恶性循环,当你成功实现了一个梦想又回到起点,你的脑海中不久就会出现另一个梦想,比之前那个稍微难一点、更有野心一点——也更危险。

  这又是漫长的一天——开头很顺利,我们从西壁上下来,心情愉悦,但下山的路线越来越难,令人崩溃。从雪檐上掉下来的经历让我们都倍感惊惧。随之而来的压力也令人疲倦。

  乔在攀爬一个冰崖时,冰崖边破裂,他摔了下去,右腿断了。乔的第一反应是,此时他们还在山脊,海拔超过19000英尺,西蒙没办法带他走,肯定会离开他的。

  好长一段时间,一想到会被抛下,我就难以承受。我想尖叫,想骂人,却始终没做声,一旦开口说话我就会感到恐慌。我知道自己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西蒙跟上来了,他问乔发生了什么,乔如实告诉了他。西蒙绳降下来,看了乔的腿一眼,找出一盒扑热息痛,给他吞下两片。乔意识到,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不再是一个合作团队了。

  他非常平静地告诉我,他的腿摔断了。他看上去很可怜。我一时间没什么情绪,只是心想:你完蛋了,伙计。你死定了……没有别的可能!我想他对此也心知肚明。我能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来,这么想完全合理。(西蒙)

  他们想出一个办法,西蒙挖一个大凹座,乔把两条绳索绑在一起,一端系在他的安全带上,另一端系在西蒙的安全带上。

  这样,我们便被一根300英尺长的绳索系在一起,如此可以节省一半挖掘保护凹座的时间,而下降的距离也会增倍。西蒙可以用保护器控制下放的速度,减轻我身体突然下坠产生的拉力。如果他用结冰的手套握不住绳索,这样做也能避免绳索从他手中脱开。

  西蒙坐在凹座,双腿用力撑着,双手用保护器收紧他们之间的绳索。乔缓缓往下挪动,西蒙放绳,乔向下滑,这个计划成功了。他们高效地下降,情况似乎乐观起来,但天气开始迅速恶化。

  他耗费了大量力气,看上去很疲惫,在低温的摧残下,他的脸显得很憔悴,透露出他所承受的压力和不安,他的眼中也没有笑意,而是充满担忧和焦虑。虽然他的话里充满信心,但我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一种悲观的不确定,那才是真相。

  经过八次下降,西蒙觉得差不多到冰川了,他加快了放绳的速度。乔发现坡度变得越来越陡,意味着他正在接近断崖。他疯狂尖叫,但西蒙听不到。

  我会被慢慢吊死,无法逃脱,我上不去,西蒙也永远没办法把我弄下去。我试着估算自己掉下边缘后过了多久,应该没有超过半小时。两个小时之内,我就会死掉,我能感到寒冷正在侵入我的身体。

  乔感觉绳子又往下放,他意识到西蒙在赌,想着能在对调绳结之前把他放到底下。半小时过去,乔知道西蒙和他一样无法移动。

  他要么会死在凹座里,要么会被我身体持续不断的拉力拉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此之前就已经命丧黄泉。一旦他失去意识,我便会完蛋。也许他会比我先死,我挂在绳子上,可以避开最严重的雪崩,他应该比我更冷。每次想到死亡,不论是我还是西蒙的死亡,我都已无动于衷——不过是事实罢了。我累到没有精力在乎这些。

  西蒙冻伤了手指,他一直很担心手指状况。他们僵持了快一小时,西蒙越来越抓不住绳子,他感到自己要被拉下去了。

  西蒙做出决定,现在别无选择。他从包里找到了刀,不需要用力,绷紧的绳索一碰到刀刃就被割断了,拉力就此消失。

  我还活着,当时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切断绳索后的漫长静默中,我并未想乔在哪里,或者他是否还活着。我已经感受不到他的体重,只能感受到周身的寒风雨落雪。

  因为脑中思绪万千,我才开始彻底思考整件事,结果却让脑子更加混乱。我争辩道,我对自己并无不满。实际上,我很高兴自己内心足够强大,能做出割断绳索这样的决定。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那样做。我做了,而且做得很好。

  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无聊的问题,永远得不到解答,我已经接受死亡将至的事实,没有别的可能。死亡并未让我感到极致的恐惧。因为寒冷让我麻木,让我失去痛感;寒冷让我失去知觉,只想睡觉,不再关心后果。那会是一场无梦的睡眠。

  突然,乔掉了下去,下坠飞快,他感到自己要掉进冰隙了,但一阵剧烈的撞击止住了下落。脚上灼热的剧痛提醒他,他还活着。

  一段冰桥拦住了他。他拉着自己靠近冰墙,费了好大劲才打出绳结,把绳圈扣在冰螺栓上,这样他就安全了,不会坠入那片黑色深渊了。

  他拉拽绳索,盯着绳端的端口,是割断的!他关掉头灯,从啜泣到大哭,后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被冻醒后,他的内心又恢复平静,他又接受死亡的结局了。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不想这样死去。

  这时我已经确定,西蒙会留我在这里等死。我并不惊讶。事实上,这让事情简单了许多。又少了一件需要担心的事情。我可能需要几天才能死掉。最后我想,我大概能撑三天。这条冰隙上方有所遮挡,我还有睡袋,可以撑好几天。我想象着这段时间会有多长——漫长的黄昏,然后是黑夜,从筋疲力尽的睡眠漂流到半睡半醒之间。也许最后一半都会是无梦的睡眠,我会安静地慢慢衰弱而死。我细细思索这种结局,它和我想象过的都不一样,看上去很不光彩。我不期望死亡会在辉煌中来临,但也没想过会这样缓慢而可悲地死去,我不想那样死去。

  西蒙曾站在冰崖张望,搜寻人迹,但什么都没有,他确信乔死了。这是高耸的冰崖,底部是无尽的黑色深渊,乔应该是掉进那条冰隙里。

  如果没有割断绳索,我肯定会死。我看着冰崖,知道从那里掉下去后不可能生还。然而,虽然我成功活了下来,却要回去把这个难以置信的故事告知众人。

  乔就在山崖上,被埋在雪中。然而我不再为此感到内疚,就算再次身处同样的情况,我确信自己还是会用同样的方式行动。虽然不内疚,但心中缓缓生出疼痛感。失落和悲伤也在不断加剧。结局就是这样——我独自站在山峰的碎石中,体会失去与遗憾。

  我脑海里全是之后不可避免要面对的怀疑和批评,我无法面对这些,我不该面对这些!愤怒和内疚在心中冲撞,争论着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在内心深处,我始终明白自己没有做任何需要羞愧的事。如果隐瞒真相,情况就不会那么糟糕了,我会避免不必要的痛苦和烦恼。

  我很高兴自己告诉了他真相。不这样做也许会让我免受伤害,但我知道,正如我告诉他的那样,我和乔做了那么多努力,这些应该为人所知:我们在暴风雪中设法救援,我们协作的方式,我们为了活着下山做出的抗争。

  乔已经死掉36个小时,感觉他好像已经离去好几个星期,但我们一起出发上山不过是在7天前。体内有一种空洞的疼痛,无法用食物填补。这种疼痛会随时间推移而退去,他已是一段模糊的回忆。

  西蒙整理乔的东西,找到乔的日记。他和理查德带上汽油,去河床烧掉乔的衣服。空虚感和负疚感依然伴随着西蒙,但他已经可以处理好这种情绪。

  我知道只有我接受了这一切才可以讲给其他人,他们永远无法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而即使是对亲近的朋友,我也很怀疑自己能否讲清一切。但只要我内心觉得没问题,就不必解释。

  我知道应该走了,但下不了决心,群山束缚着我,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离开。我不怕回去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我做了正确的事,没人能质疑我的信念——我和乔一样都是受害者,活下来并不是罪过。

  结束绳降的渴望几乎令我难以忍受,我完全不知道下面是什么,能确定的只有两件事:西蒙走了;不会再回来了。这意味着待在冰桥上就一定会完蛋。从上方逃生是不可能的,而另一侧的断崖则在不停诱惑我迅速了结一切。我备受诱惑,可即使身处绝望之中,我发现自己也并没有勇气自杀。冻死或累死在冰桥上需要经过漫长的等待,想到要独自发疯般地等待这么久,我不得不做出选择:绳降下去,找到一条出路,或是在这个过程中死去。我宁愿直面死亡,也不要等着死神降临。

  乔发现一个冰雪构成的洞穴,有一束阳光穿过洞穴顶部照进来。阳光带给人希望,乔十分肯定他要到阳光那里,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做到。

  几秒钟之内,我的整个态度都变了。令人疲惫恐惧的夜晚时光已被遗忘,绳降带来的幽闭恐惧现在也一扫而空。我在这异常寂静可怕之地度过了绝望的12个小时,而这一切看起来突然不再像我想象中的噩梦那样可怕。我可以做些积极的事,我可以爬行,也可以攀登,我可以不断行动,直到逃出这座坟墓。之前,除了躺在冰桥上试着让自己不要害怕和孤独以外,我无事可做。无助是最大的敌人,而现在我有了一个计划。

  他在雪面爬行,找到一个斜坡,不断重复攀爬的前进模式,直到从冰隙中钻出来。他就像地鼠从积雪顶部探出头来,盯着外面的风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终于逃出生天。

  我把锤头冰镐从冰隙中拉出来,插在外面的雪地里,然后单腿起跳,越过深渊的裂口,滚落在雪地上。我呆呆地躺着,无比释然,感觉如同跟一个比我强大太多的敌人斗争许久。

  太远了,太难了。我太虚弱,没有食物,没有水,什么都没有。危险的气氛再一次将我包围,我几乎要相信自己逃离无望。无论我做什么,都会导向另一个障碍,然后是再一个,直到我停下来,彻底屈服。

  我可以设定一个目标,但如果我死了,也没关系,并不奇怪。不过我不会就这样等死。死亡的恐怖对我的影响不像在冰隙中那样大。现在我有机会面对它,与它斗争。它不再是一种绝望、黑暗的恐怖,只是事实,与我的断腿和冻伤的手指一样,我不会害怕这样的东西。摔落时我的腿会疼,站不起来时我会死。简单的选择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让我重新振作起来,它让我敏锐和警醒。

  他在雪地上爬行,进展缓慢。那声音告诉他必须及时抵达规定的位置,他服从那声音就会没事。

  一切都以慢动作运转,思绪变得如此混乱,我已经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停下时,我会找个借口,以免内疚。冻伤的手指成了最常用的借口。我得摘掉防护手套和里面的保暖手套,检查它们是否变得更糟。10分钟后,那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只能戴好摘掉一半的保暖手套,再套上防护手套,接着爬行。双手在爬行时总是深深插入雪中,冻麻时我会再次停下盯着它们。我本想按摩一下双手,或是摘掉保暖手套让阳光晒热它们,但只是茫然的盯着它们,直到那声音呼唤我。

  随着紧迫感悄然蔓延,我听见那声音说:“继续,向前……快些。你浪费了太多时间,在脚印消失之前继续向前。”我尽量加快速度。

  夜幕即将降临,风越刮越大,他很想睡觉,但那声音催促他动起来。他不能忽略它,因为其他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那声音:

  “……别睡,别睡,别在这里睡。继续前进。找个斜坡,挖个雪洞……不要睡。”

  那声音不停呼唤我,它不断给我指令,重复着必须做的事。我靠在那里听着,反抗服从的本能,我只想多睡一会儿,但还是没能成功,服从了它的命令。

  他还完善了单脚跳的技术,全神贯注地把跳跃分解成几个简单动作,然后一丝不苟地重复它们。

  那声音不断催促我:“放——抬——撑——跳……继续向前。看看你已经走了多远。去做吧,别多想……”我听命行事,跌跌撞撞地从巨石旁边或巨石上面跳过,摔倒、哭泣、喋喋不休地咒骂,配合着跳跃的模式。我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这样做,甚至把我有可能不会成功的念头也抛到脑后。

  我想行动起来,但做不到,就连举起手臂遮挡阳光都需要一番心理斗争。我一动不动地躺着,被自己的软弱吓坏了。能找到水,就有生机。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今天没有走到营地,那就永远到不了了。

  他看看手表,8点,还有十小时的日光。他把时间分成几个阶段,设定第一个地标,到达那里,再找下一个地标。

  一部分的我大喊着要放弃、睡觉,接受自己永远无法到达营地的现实,那声音予以反驳。我静静躺着,听它们争论。我不在乎营地,也不在乎下山,太远了。然而,在克服所有困难之后,却在冰碛地放弃,那太可笑了,让我怒火中烧。那声音赢了。

  前进模式自行运转,像走路一样自然,我根本无须思考。那声音仍然催促着我,但不再是昨天那种坚决的命令。现在,它似乎在建议,既然没有其他事能做,不妨继续前进。我发现忽略那声音变得愈发容易,我会瘫倒在路上,陷入昏昏沉沉的白日梦。对,当然,我会动起来,但要先多休息一会儿……

  手表提醒着他时间的流逝。下午三点,他抵达陡峭冲沟,吮吸沟底流动的脏水,水给了他力量;下午四点,他看到前方的湖泊。

  湖泊向大本营延伸。他害怕起来,如果抵达那里发现帐篷不在,他会彻底崩溃的,所有想法都是“我有可能被抛下”,永远被抛下。

  午夜1点,他又开始移动了。他感觉帐篷就在附近,但太冷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活不过今晚,但也无所谓了。他摇摇晃晃坐在大石块上,吼叫起来。吼声穿破夜色,立刻被风雪吞没。

  十年之后,西蒙写了一本书《无路可退》,他被良心问题困扰着,但他说他的良心是清白的。

  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是正确的,和那次攀登中我做出的许多关键决定一样,我没有犹豫,从包里拿出刀,割断了绳索。这样的直觉似乎总让人感觉缺乏人情味,好像那决定不是出自我的头脑。只有事后我才能看出,我们是一步步走到那个境地的。在那之前的几天,我们犯了许多判断错误。我们没有足量的进食和饮水,夜深之后还在攀登。这样做会让自己变冷、疲惫、脱水。一天晚上,我在等待乔挖掘雪洞时,因为太冷,冻伤了几根手指,简而言之,我们没有照料好自己……

  他们太疏忽了,没有准备足够的燃气和饮水。当时他们为了减轻负重,把一切降至最低限度,当情况开始急剧恶化时,他们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

  暴风雪来临,他们在前一晚已经耗尽食物和燃气。没有燃气煮水喝,又怕被暴风雪困住。

  我们别无选择。就因为缺少一罐燃气煮化冰雪烧水喝,我们不得不继续前进,因此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也差点失掉生命。

  我现在拥有更好的攀登技能和经验,也相信自己不会再陷入那种境地。但如果再次遭遇那种情况,我知道我的决定会是一样的。只有一个方面,我感觉自己疏忽了。在当时所处困境的极端压力下,我没有仔细检查就得出结论,认为在冰隙中进行营救是不可能的。事后反思,我明白,尝试营救的坏处可能的确比好处多,但我当时根本没想到去冰隙边仔细查看。归根到底,我们都必须照顾好自己,无论在山上,还是在日常生活中。在我看来,这并不是认可自私,而是只有照顾好自己,才能帮助别人。

  乔坦率说出这个故事,并不在意别人的意见。虽然割断绳索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违反了一些不成文的规则,但乔和西蒙都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对彼此并无不满。

  从伤病中恢复,回到群山之中是我的当务之急,他人对我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凭空推测无关紧要。90%的事故都是人为错误,我们难免犯错,事故总会发生。我想诀窍就是去预测你想做之事所有可能的后果,这样,即便出了问题,你也更能掌控事态。我唯一要补充的是,不管读者看完后认为我们的经历有多痛苦,对我来说,这本书仍然无法充分阐明那些孤独的日子有多可怕。我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那段绝对孤寂的经历。

  2002年7月,乔和西蒙重返旧地拍摄纪录片。乔站立在17年前西蒙发现他的获救地点,恐慌发作了,内心几乎失控。

  我一直对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说法有点怀疑,因为仿佛如今每个人都会得这种病。我怀疑它已经变成一个万能术语,为过往提供开脱,为起诉赔偿提供方便。

  我无意中证明,一遍遍复述这个故事是个很好的治疗方法。显然,让患者尽可能生动地叙述他们经历的全部恐怖是心理治疗师的常用做法。随着每一次讲述,那段真实经历逐渐化为虚构,成为别人的经历,让他们可以把自己从创伤抽离开来。

  《无情之地》影片上映了,乔去看了,完全忠于原著,乔认为它极具力量,感人至深。

  我常常会想,如果没有在修拉格兰德峰遭遇那起事故,我的生活会发生什么。一部分的我觉得,我会继续去攀爬越来越难的路线,每次都冒更大的风险。考虑到多年来因攀登而死伤的朋友,我没有自信能活到现在。在那些日子里,我是一个身无分文、思想狭隘、无法无天、粗鲁无力又野心勃勃的登山者。那次事故为我开辟出一个全新的世界。如果没有它,我永远不会发现自己在写作和公开演讲的潜在才能。

  乔没想到这本书会“出圈”,还触动那么多人。文艺批评大师乔治•斯坦纳说:“从心理乃至哲学层面见证了人类内心最罕见的冲动。”

  这本书获博德曼•塔斯克山地文学奖、英国非虚构NCR图书奖,入选《国家地理》“100部最伟大的探险类作品”,还成为英国中学教学大纲指定学习文本。

  有记者问乔,为什么这个故事还会被人反复讲述,乔说:“可能它触到了集体意识中的某种东西——英雄归来的神话。我们渴望听到某人从死神手中重返人间的故事。”

  乔仍去登山,他写小说、演讲、参加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宣传活动,他无法想象自己似乎变成一个“成功的商人”。

  生活会给你一副惊人的好牌,要稳扎稳打、虚张声势还是孤注一掷?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打好生活给你的每一张牌,如西蒙所言,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必须照顾好自己,“在山里,忽视这一点的惩罚往往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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